“早上九点?”
“早上九点。”
季苇一腾地睁开眼睛:“你该去上课了。”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更何况他既不苦又不穷,耽误上课是大事。
张渊摇头:“等你好了。”
季苇一把手抽出来:“好差不多了。”
他扶着床坐起来,头离开枕头,还是一阵眩晕,闭上眼睛保持平衡,坐着没有倒下去:“你去跟医生说,既然药都打完了,我想出院了。”
张渊不动:“你很不舒服。”
季苇一睁开眼睛:“我可以回去休息,没必要一直待在医院里,你也没必要一直在我身边耗着,该去上课就去上课。”
见张渊不为所动,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强硬:“张渊,如果你昨天没休息觉得很累,也可以请假回家睡觉,但是不用一直陪着我。我叫你来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给我当陪护的。”
张渊说:“不累。”
季苇一扶着床边柜站起来:“那就去问问医生,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对峙了片刻,最后还是张渊妥协了。在他扭头转身的刹那,季苇一跌坐回床上,大口喘气。
低血压的时候还是不能突然站起来,血泵不到头顶上就会眼前发黑。他坐着缓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许琮发了个定位。
【来接我】
【别告诉季总】
医生来给季苇一再次确认心率血压和呼吸道的情况,过敏症状虽然凶险,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觉得血压依旧不是很理想,但见季苇一态度坚决,嘱咐他回家静养起坐行走都要小心摔跤之后还是让他签字出院了。
许琮奔着医院的定位火急火燎地来了,在看到季苇一的脸色之后就更胆战心惊:“小季总,你……”
“吃坏肚子了,挂点水。”季苇一坐进副驾驶里靠住,双手放在腹部半合上眼睛:“先送他去上课。”
张渊一路沉默,到了地方就一语不发地下车。
季苇一看他走几步路就频频回头,率先叫许琮把车掉头。
在后视镜里看到张渊立在原地,绷紧的嘴角压成一道向下的弧线。
还别扭上了……真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许琮看他又在旁边缩起来压着肚子:“回家吗小季总?”
“不,”季苇一含糊地答道:“去公司,我先睡一会儿。”
(AdProvider=window。AdProvider||[])。push({"ser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