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台比试,自然要听从听众的意见。”
月下楼的李楼主巧笑,“不过看样子,获胜的应当是姜公子这位友人。”
陈青山不语,只一味喝茶,眼神错开,匆匆瞥过喝彩的听客,吴尘从月光纱后出来,回到他身边,被半张生冷漆黑面具覆盖的脸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他垂下的眼帘抬起,看向陈青山的眼神一如既往。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月下楼李楼主哈哈笑道。
“宁不巧。”
李楼主:“啊?”
“宁师兄,坐我旁边。”
陈青山拍拍身边的空位,吴尘从善如流的坐下。
“哦哦,宁道友!”
李楼主恍然大悟,她嘻嘻笑着,恭祝吴尘取得第一场比试的胜利。
“今日时候已晚,不如二位暂歇一夜,明后日再将余下的几项一一比试了,如何?”
陈青山看了眼身侧的吴尘,点头应下。
吴尘略有疑惑,他以为陈青山会急着赶去百花教,要求抓紧时间比完剩下的七个项目。
李楼主招了招手,几个侍女款款上前。
“为二位贵客安排住处,切不可亏待了他们。”
“是。”
侍女应道。
陈青山和吴尘的房间就在隔壁,相隔一堵墙。
待到引路的侍女离开,陈青山立刻钻到吴尘房中。
吴尘显然也在等着他,他端坐在床榻边,手中翻阅着一本书,面具已经摘下,俊秀秾丽的面庞随表情变得安静恬淡,像极了等待丈夫进门的媳妇。
陈青山嘴角抽了抽,他压下脑海中突然发散的思维,十分自然的坐到吴尘身边。
他侧首望去,吴尘看得正是无情心法,陈青山不感兴趣,视线偏移,盯着吴尘翻书页的指尖,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
“师兄,你方才那支曲子,我从来没听你弹过。”
吴尘翻书的手一顿,他轻笑:“这是我小时候,偷学师尊弹的,后来被他发现我在学,打了我手板,就再也没弹过一回。”
“余长老作的曲?”
这种情绪,这种心境,完全不像是一个无情道强者能弹得出的。
那么不甘,那么愤怒,那么怨恨。
无论是吴尘还是余寂,都不像是、也不该是能奏出这首曲子的人。
“我不清楚,但我当时只偷听了前段,最后骤然低下去的结尾,是我自己试着续的。
不过显然比不上之前的乐声。”
吴尘叹气,他有些遗憾,余寂当时发现他在偷听,立马停下了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