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笔迹算不上好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颜礼亲笔。
淮宁伸手轻轻抚摸着书信的字,他闭上眼,好像在这一瞬间就能听到颜礼拥他入怀时凑在他耳朵低声呢喃低语。
“你我不过分别几时,我却嫉妒你身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们那般轻而易举,便能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你。”
这人说这话时隐隐约约在强装镇定,可掩盖不住的醋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等自己回到京城,想来过不了多久他命人赶制的婚服也就完成了。
那样的话,他二人的婚期与彼此的距离,便又近了一步。
过了这二月之余,他便是颜礼名正言顺的妻。
淮宁喉中溢出一声颇为满足的喟叹,悠然的笑容自唇角出蔓延开来。连眼角眉梢都尽是笑意。
分明是即将就快要步入深秋,可他面上如同春风拂过脸颊,只留下无尽的温柔。
从前他没有一日不是提心吊胆的如履薄冰,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害怕只要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让自己和整个大淮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悬崖。
而那道名为颜礼的光不仅为他劈开不见天日的苍石,照亮了他周围的一切和自己,更是彻彻底底把他拉出了这万丈深渊。
他总是在追逐,也从来都不敢轻易停留。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停歇。他也终于可以倚靠在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很快,他就能完完全全的真正拥有自己的心之所向。
来此半月有余,所有环节有接触的治下官员也都从头到尾一一排查过。可收效却依旧微乎其微。
前几日淮宁亲自去查看了出事的那一批通商货物,也面见了负责的官员。倒也并非是他们玩忽职守,只是他亲自前去,也是侧面施压。这时候给他们敲敲警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一并也去街上走访了陇州民情。
回到下榻的客栈时天色已有些晚,和安眼疾手快为淮宁解开了肩上的披风。
方才返程时就瞧着淮宁不断伸手揉着眉心,想来是早就疲惫的很了。
和安伺候淮宁沐浴净身后回了厢房,正准备为淮宁熄灭几盏屋内的烛火。
“奴才瞧着您也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可好?”
闻言淮宁摇头:“还有些文书没有批阅,朕去里头躺一躺,一柱香后你进来唤朕。”
淮宁说罢就完全不给和安任何劝他的机会,随即就往里屋走去。
绕过屏风,矮桌上放着的东西却突然吸引了淮宁的注意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糖人
他走到桌旁,拿起上头那个裹着牛皮纸的糖人。
不过是那日路遇到有做糖人的老师傅在街头摆摊,只是那时急着去见治下官员,且那老师傅的铺上又排满了大队挤满了人。
淮宁瞥过一眼,拿着各种各样糖人的孩童笑容灿烂,又觉得这糖人做的惟妙惟肖很有神韵特点,心中也是想买下一个尝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