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胤深,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走廊里只剩下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
走廊里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惨白,顾胤深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萌萌。
孩子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小手无意识地揪着他衬衫衣角。
他轻叹一声,将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孩子身上,转身朝医院外走去。?
“顾总,需要我送您吗?”
助理在停车场等候多时,目光扫过他凌乱的衣襟和崩掉的纽扣。?
“不用,你去安排人24小时守着IcU门口。”
顾胤深小心翼翼地将萌萌放进后座,“再订一间医院附近的酒店套房,把孩子送过去先休息。”
“我……我今晚不回别墅。”?
回到医院时,长廊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顾胤深站在IcU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雨眠。
她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还留着输液的淤青,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眼神倔强的女人判若两人。?
“真是麻烦。”
他扯松领带,在长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看工作邮件,试图分散注意力。
可屏幕上的文字仿佛都变成了谢雨眠的脸,时而冷笑,时而痛苦皱眉。
当顾胤深意识到自己已经反复刷新了同一封邮件三遍时,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旁。?
凌晨三点,护士推着仪器进进出出,顾胤深紧绷着神经起身询问,得到的却是“情况暂时稳定”的答复。
他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
原本圆滑的表面,此刻却硌得他掌心生疼。?
天快亮时,顾胤深迷迷糊糊打了个盹,梦中是萌萌撕心裂肺的哭喊。
“叔叔,阿姨不会醒了对不对?”
他猛然惊醒,额头沁出冷汗,慌乱地看向病房内。
就在这时,他看见谢雨眠的手指动了动。?
“医生!医生!”
他几乎是撞开护士站的门,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