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铄脑门一抽一抽的疼,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夫人的想法。
“夫人,你越说越过头了。
分明是我们粗心大意没想周全,还要珞璃自己善后,是我们做爹娘的错,你怎么能这样说珞璃?”
方氏也觉得姜铄让人费解。
“这就是她的借口,夫君随随便便就信了,还替她辩解。”
方氏把脸撇到一边,道:
“我不想和夫君再争执了,后院女眷本就该由我管教,夫君是男人,就别插手了。
来人,把珞璃带走!”
两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珞璃的胳膊,就要把她押走。
“住手!”
姜铄喝止。
方氏激动道:
“夫君,你真的要害了我们女儿吗?她的性子若不正过来,下半辈子就毁了!”
“夫人言重了,何至于此?”
“撒谎、算计,这还不严重吗?
夫君以为我想做个严厉的母亲吗?珞璃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罚她我心里也不好过,但我都是为了她好!”
姜珞璃见方氏一副全然为她考虑的模样,感觉实在可笑极了。
她面无表情的道:
“在母亲心里,我流落在外十年,所以性子必定是歪的,是个坏种。
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不做什么也是错。
母亲扪心自问,究竟是我错了,还是只有我错了你才能心理平衡,摆脱弄丢我十年的罪恶感?”
方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随后气急败坏的又扇了姜珞璃一个耳光。
“孽障!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女!”
姜珞璃捂着脸,两辈子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闷闷的钝痛,语气却异常平静:
“是,你恨不得我早死在外面。
本来所有人都快忘记我了,偏偏我回来了,这下所有人都记起来,你曾经为了逃命把我丢弃。
我越是优秀,母亲就越难受。
只有我品性恶劣、德行有失,才能掩盖你的过失,你才能心安理得。”
“住口!
你给我住口!”
方氏除了被戳破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思的惊怒,还有一股难言的不安。
珞璃向来都是个闷葫芦,随便她怎么打骂斥责,都只会低着头默默承受。
这是珞璃第一次顶撞她,就言辞犀利直插她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