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笑道:“我亦不知有何烦恼,抑或烦恼亦不知我!”
清和道:“师兄当真醉了,说话神神叨叨!师兄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何多年未归?模样变化不大,只是留起胡须不便辨认,性情似乎与前大不相同。”
清风道:“适才正聊此事,被你打断。”遂将清秋所述说与清和,说的不对处清秋在旁补充,清和越听越觉离奇,听罢良久不语。
清秋叹道:“一去十载,回来不曾想玉虚宫已天翻地覆,不敢自报家门,只有冒充炼宝之人,可悲,可笑!不知二位现今在宫中如何?”
清和笑道:“还能咋样!一朝天子一朝臣,师兄冒充炼宝之人也好,跳出是非,不用掺和,不似我等,非赤即黑,争个你死我活。”
“有啥好争的!”清风喝口酒慢悠悠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清和道:“也不看啥情况,胳膊拧不过大腿,该服软就服软,铁打的玉虚宫,流水的掌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谁掌权听谁的,何必难为自个?”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起来,清和指清风死脑筋不晓变通,玄松子早羽化升仙还念念不忘。清风指清和随波逐流没操守,有奶便是娘,跪舔赤松子助纣为虐。
“切!我助纣为虐!喝多了吧你!”清和见清风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又好气又好笑,辩又不是,不辩也不是,只得哄小孩似道,“你倒说说我怎个助纣为虐?别口说无凭乱扣帽子!”
清风低头想想,似乎没找着凭据,喝口酒含糊其辞道:“你比清溪明月好点,那两货就是帮凶,尤其明月,你是走狗!说来也不奇怪,你们几个原本便是赤松子弟子,如今算是认祖归宗。”
清和差点气乐,笑道:“我咋成走狗了,当真胡搅蛮缠,我也就劝你识时务,别学愣头青跟人做仇做寃,出头的椽子先烂!若不是我人前人后帮你说话,你怕是早就去压金台下做苦力了!明月向来与你有仇,几次三番要寻你的不是了!”
清风道:“明月这狗贼,小人得志狐假虎威越发猖狂,当年若是一剑结果他,便无今日这些是非,整日无所事事不是斗你便是斗他,唯恐天下不乱!”
清和道:“知道就好,反正小心点,别落把柄在他手上,惹不起躲得起!”
“往哪里躲?”清风敲敲桌子冷笑道:“你以为俯首称臣便没事?人家这是才上位还没坐稳,等坐稳了早晚下死手,你以为说几句好话软话人家便会放过咱?想的天真!”
“你怎么尽把人往坏处想!”清和笑道:“赤松子也就平日脾气坏些,其他地方也还好,明月也就好记仇,你但凡服点软人家也不会把你怎样!”
“怎么个服软法?”清风笑道:“天天说些肉麻话奉承话?做不来,做不来!”
“有啥做不来的!”清和道:“也就舌头打个滚,真的假的谁在乎?表个态就行了,不表态便是刻意做对,当然要收拾你了……”
“什么真的假的?”奇奇突然抬头嘀咕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罢头一垂又呼呼睡去。
清和被奇奇这一打断,一时想不起聊到哪了,打个哈欠道:“好累,咱也犯困了!”
清秋见夜已深,月色清冷,河汉星稀,笑道:“不早了,清风想必喝多,还是早点送他回去歇息。”
清风举杯道:“不多,不多,难得今日好心情,再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