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能一辈子看紧了,不给病灶以触发诱因的机会。”
“否则,随时随地都难保会不会踩到雷。”
霍景盛神色凝重:“太危险了。”
“我需要对他进行外力干预。”
“预产期将近,任何一丝隐患都不能掉以轻心。”
“就没有孕期能用的药?”
海柔的声音透着无奈:“他的症状所需要的药物过猛。容易对胎儿致畸,不止影响身体,还会影响激素和内分泌系统。”
“普通量的药物对他起效不大,都得加量的。”
“用不好不如不用。”
“非是我不尽心。”
“而是我不能。”
霍景盛忍不住揉捻着手里未点燃的雪茄。
语气有些少见的焦躁:“我要怎么避免让他情绪过载。”
海柔道:“最好二十四小时陪伴,不间断、不离身。”
“因为这种心理问题,病发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间。”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看护得好,就能及时扼制、纠正他来自负面的念头。”
海柔语重心长道:“尽量让他保持平和、稳定的心理状态。”
“不要大怒、大悲,甚至也不要大喜。”
“大怒大悲,会导致他进入‘解离状态’,但大喜的情绪,超出了他心理的负荷阈值,就会导致他神经亢奋…轻则癔症,重则精神分裂。”
“病发会导致一系列的躯体化,加大他早产、小产、甚至流产的风险!”
海柔的话一出来,霍景盛的脸上简直失去了人色。
海柔道:“加强看护状态,直至生产完毕后,方可以解除。”
“这段时间…只能拜托你多受累。辛苦你了。”
霍景盛根本不怕受累。
霍景盛怕的只是那不确定的风险…
这个晚上,他应激得根本睡不着。
搂着熟睡的乔宴,又是亲,又是吻。甚至还捧着乔宴的脸,偷偷地掉了两滴泪。
霍景盛不是个形于色的人,他觉得“形于色”是对情绪控制的无能。
从记事起,他就已不再掉泪。
并非因为什么大男子主义,他只是不爱做无用的事情。
霍景盛所有的情绪外显,几乎都是因为乔宴。
上一世为数不多的掉泪,也都是因了乔宴的原因。
——在乔宴的事情上,他似乎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