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举口口声声都是在夸赞孔希学和孔希路的“大仁大义”。
只是这些夸赞的话语,在孔希学和孔希路听来却满是嘲讽。
这都已经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了。
这是要骑在两人的脖子上拉屎。
拉完了还得让两人帮忙擦干净,顺便还得再说声谢谢。
瞧着孔希学和孔希路深埋在眼底的憋屈之色,王琼心中一动,笑道:“调你来做这个扬州知府,你家大老爷那边就没表示表示?总不能光是两位孔侍郎给你调派人手吧?”
吴举笑了笑,说道:“大老爷那边自然是舍不得给学生调拨人手的,毕竟宁阳县的人手实在太过紧缺。”
“不过,师娘那边给学生调拨了两个护卫,一个是跟跛五叔一起到宁阳县的老军,还有一个是驸马府的亲卫。”
“还有克虏伯那边,也给学生调拨了两个护卫,是跟着他去过草原的蒙古老军。”
“……”
孔希学和孔希路再次对视一眼,心中的怒火刚刚冒出头,又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军不可怕,可怕的是宁阳县出来的老军。
其他公侯府里的亲卫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驸马府的亲卫。
李文忠可是只带了一个驸马府的亲卫百户,就杀穿了三万多叛军,硬生生打出了百骑破万敌的名声。
王琼悄然瞥了孔希学和孔希路一眼,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有这四个护卫在你身边,安危方面应该是没问题。”
“只是该注意的还是要多加注意。”
“尤其是你们宁阳县出来的官儿,最喜欢挨个村社走访。”
“这么做,固然能摸清治下的情况,底下的官吏、差役们也不敢弄虚作假。”
“可万一要是有什么胆大包大的狂徒……”
吴举笑了笑,拱手说道:“多谢王詹事教诲,只是学生还记得,大老爷当初刚刚上任宁阳知县,就带着跛五叔走遍了整个宁阳县大大小小的村社。”
“后来学生等承蒙圣恩,外放到北平、永平一带做知县时,也是带着县里的衙役,走遍了治下的大小村社。”
“如今做了这扬州知府,自然也要走上一遍才是。”
说到这儿,吴举又轻笑一声,似有所指地说道:“即便有些漏网之鱼,对学生起了歹念,学生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更何况,学生一不欺压百姓,二不聚敛钱财,只是一心一意地为百姓生计考虑,想来百姓们也不会心生歹念。”
“……”
孔希学和孔希路悄然对视一眼。
这他娘的是在挤兑敲打我们两个吧?
一定是!
真他娘的服了你们两个王八蛋!
没一个好东西!
想到这儿,孔希学和孔希路又不禁心中哀嚎——连东宫詹事府的属官都跟着杨癫疯学坏了,太子殿下岂不是也会跟着杨癫疯学坏?
你们把当初那个宽宏仁厚的太子殿下还回来!
……
就在王琼和吴举两个人算计孔希学、孔希路兄弟俩时,杨少峰和朱标还有朱老二、朱老三、朱老四正在挨训。
“跑去兴化县这么久还不回京,心是不是都野到没边儿了?”
“你们几个混账东西还记不记得,过几天就是万寿节?”
“赶紧给咱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