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子却不肯认,也不敢认。
尤其是陶俑一事,可大可小,若认了,势必会牵扯到东突厥与朝廷的关系。
李鸿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叫人把他的护卫之一押住,脱了鞋,扯开袖子,让他自己看。
“这是何意?”突厥王子,皱着眉,瞪着眼,蠢蒙蠢蒙的。
王荣荣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人袖子上沾了我惯用的清莲香!”
先前她一直守着陶俑箱子,腰间的香囊时不时在箱盖上扫过,洒了不少香屑。
不用想,这人袖子上的香味定然是开箱子的时候沾上的。
“不过一包香料,哪里买不到,凭什么就说是在你那里沾的?”突厥王子一脸不屑。
“因为这香是我自己制的,全长安都找不出第二份!”王荣荣脆声道。
“还有他的鞋底,沾的是红帐内的银粉!”
柴蓝蓝厉声道:“这银粉原要用在胡旋舞表演中,因为陶俑碎裂,这才临时改了——若没去过帐子,他鞋底的银粉是从何处沾来的?”
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可狡辩的了。
突厥王子猛地扇了护卫一耳光,骂道:“谁指使你来的?阿干布那小子是不是?”
护卫捂着脸,满目震惊。
大王子这是要舍弃他了吗?
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当初为了救他,他差点被狼群叼走!
突厥大王子却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只一味向李鸿解释,摆明了要拿他当替罪羊。
护卫目光渐渐暗淡。
使团中的其他人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舍命追随的,就是这样一个主子吗?
李玺摇摇头,叹叹气,看戏看得挺欢喜。
李鸿也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才道:“阿史那毕利,自入京以来,你一再试探朝廷的底线,究竟有何目的?”
“不,并没有……”突厥王子硬着头皮道:“此画多有不实之处,陶俑之事也是有人栽赃陷害……请圣人明鉴。”
“哦?既如此,那朕将其送到你父亲手里,让他来看看是真是假。”
突厥王子面色一变,“圣人不可!”
他来长安就是为了露露脸,为自己争取汗位加些筹码,若是让父亲知道了这些,他这辈子都别想做可汗了!
“你这是在命令圣人吗?”李玺坏兮兮捅刀子。
“不……外臣不敢。”突厥王子咬牙道。
李玺啧啧两声:“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连‘待客之道’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想来东突厥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突厥王子终于慌了,求道:“圣人明鉴,外臣只是不擅长安话,一时口误……”
“是不是口误,让你父亲去看吧!”李鸿勾了勾手。